李白先后結了4次婚?孔子的身高為2.21米,與姚明幾乎一般高?近來史界的獵奇之風甚囂塵上,有一地雞毛之勢。“要警惕史學研究目前出現的‘狗崽隊化’。”學者孫江在回國講學時如是表示。近日,在山西大學中國社會史研究中心、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聯合召開的“紀念喬志強先生誕辰80周年暨中國社會史研究的理論與方法學術研討會”上,中國社科院近代史所研究員李長莉提出,“細碎化和描述性兩大缺陷,已成為制約史學研究發展的瓶頸,尤其是在社會史領域”。李長莉此語,獲得了與會學者的共鳴。
上世紀80年代初,社會史研究還是歷史研究領域的新角色,但在80年代后期尤其是90年代以后,社會史研究炙手可熱,成為史壇主角,很多學者、尤其是年青一代的學者都“趨之若鶩”,但問題也同時出現了。“研究題目都很細小,很瑣碎,某一個村、某一個廟,或者描述某一家族如何如何,一擁而上,卻形不成整體的研究,也沒有一種理論的解釋。”李長莉說。“好像對史料的占有和搜集越趨多元化就越能證明對史學擁有一種解釋的霸權,擁有了不同于傳統文本類別的史料就具有了認知真實歷史的資本,這確實是一種誤區。”學者楊念群舉例說,譬如,所謂新文化史研究出現一種趨向,專門挖掘舊式文人的隱私生活,越怪越好,社會史則專門發掘鄉村里邊那些稀奇古怪、為文明的城市人所不知道的東西,或者是研究只是為了滿足人們對歷史的獵奇賞玩心態,成為人們飯后茶余之談資,淪為地攤讀物,“但對于歷史真相的發現無有助益”。李長莉告訴記者,學術研究需要一定的基礎研究,需要研究具體的社會現象,但這些只是研究的初步,歷史研究的目的還是通過個案透視解釋中國歷史變遷的普遍性理論,所謂“讀史治史當觀大治得失”,而不是“為了敘事而敘事,為了描述而描述”。李長莉強調:“從具體研究上升到普遍的理論,才是成熟學科的一個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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